短篇篇儿
一种胡思记录
一种胡思记录
阳光下漫步,有狗儿和我一起
几米范围内不会再远离
想见了,就梦里见吧
反光镜里阳光一晃
白日梦样,笑笑而已
黄了的草坪,浅了的河底
树的影子印在露比的背上象花衣
一只白鹭破水而行
电波阵阵,老友相聚
言语少了,很安静
抬头望天,一只氢气球脱离了束缚正往粉碎的方向在飞行
日落西山在这无山之城只是修辞语
两三样酒加迷香之叶接待友情
怀怀旧,叙叙情
一天的时光在夜雾中散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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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花絮///
太阳还是很快就落了,虽然这城市看不见山峦,很快河边晒太阳的人就散了,无声无息的,古玩地摊儿也转眼就都不见了,又一个冷场,气温就降了下来,脚指开始发麻,勇灵有点儿没话找话,老滕顶着一头白白的绷带,有句没句的搭着,我说:“你这型该剃了光头。”勇灵说:“要刮,刮才能体会真正的光头。”
“有疤能剃吗?”老滕问道。“当然能,有疤才酷,但要干了疤。”我一下很来劲的说道,但说完就觉得没意思了,挺无聊的。
走到岸边,看看静静流淌着的浑浊的河水,没看见白鹭了,也应该下班了吧它们,这么冷的天,又没了太阳,谁还受得了啊,想想也是这理,回头我对他们说:“走吧,冷了。”露比在一旁很高兴的摇着尾巴。
“走!去你家抽大烟。”勇灵说。“听说你又有包叶子烟。”
“恩,一朋友的朋友刚带回来的,他们在那边自己栽。”
“那边好啊,阳光充足,都在栽,街上大妈都在摆着卖。”
“吃什么呢?”老滕随手把桌子上的灰色帽子筘在头上,露出一半的白绷带。“真的是十三针?比九针多几针?”我问道。
“走嘛,先去袁袁家抽大烟再说吃饭。”勇灵起身去厕所。
拐角的地方,那个披头长白发长白胡穿着双条纹运动裤的老人还坐在矮凳上专心的为谁刻着一枚小篆章。
勇灵用他那双粗手细致的摊开烟纸,小心的拈出些切好的叶丝放进烟纸,再仔细的裹好,捏紧两头以免叶丝掉出来。
我收拾好露比,给它盛好饭,端给它,对他们说:“哦,这两天怀旧,下了迈克的MV看,确实霸道,来,放起。”
勇灵一扬头一撇嘴很一副那是当然的表情,“那是哦,迈克呢!”
在迈克的伴舞中老滕接过勇灵裹好的一支皱皱的烟,点燃,吐一口,顿时满屋香气弥漫。
“还是要烟斗抽好,不浪费。”我蹲在茶几旁也小心的裹着。
“就是,好久一起去买两支。”勇灵半虚着眼睛吸了口说道,“我那支被拌断了,被猫儿拌断了。”
“猫尾巴象虫样,一节一节的单独动,不象狗尾巴只能左右摆。”老滕笑着说。
“就是!就是!有时看到嘿人把撒的。”勇灵回应到。
“哈哈!就是,你把尾巴给它按到,它还能颠颠上动,哈哈!”
“哈哈哈!就是,批太怪异了!”
我裹了支比他们都粗的,点燃,一股香窜进了身体。
“你娃象个老农民样蹲地上这么抽。”勇灵看着我说。
“呵呵。”我又吸了一口,屋里已是烟雾缭绕,却不象香烟那般难熬,露比挤在我们中间不停的转着头看我们,以为是什么好吃的。
“来点儿酒吧。”我转身取来两个威杯,还有小扎壶和汤力水,从电视旁边的酒柜上抽出龙舌兰和金酒,调好,倒上,一起干了一杯才想起。
“哦,去年的药酒熟了,香!来点儿。”
起身去厨房拿了个专喝国酒用的小酒碗去阳台接了半碗,泯了小口,确实香。
勇灵两三口就先把药酒喝完了,我们吃着生花生,看着迈克唱着跳着,还是那么精彩,想起很多以前,那时的流行那时的热爱。
“迈克好!迈克不错!”
“那是!米高也!吉路逊呢!”
“颤栗最经典!”
“鬼怪!”
“是啊,现在这些再咋的明星偶像,没人能比过迈克了!”
“个人偶像的极至!”
“确实,现在都不过时,这首唱环保的,太感人了!”
“啊!就是这首!超爽的慢镜!全黑白!”
“寂寞莫斯科!”
“我就是喜欢吃甜食,一个人看电视这么一盒几哈就吃完了,你嫂子嘛,买些零食来毒害老子!”勇灵吃着牛奶威化说道。
“再来一支?袁袁给你裹嘛,粗点儿的。”
老滕点燃吸了口,递给勇灵,我把酒添上。
“说到底,还是要象纳粹,不然没那气势。”老滕看着迈克领着成千军人出演的场面说到。
“确实太鸡吧自恋了,不然做不到这样。”勇灵边说边又在揉着露比的脖子,“狗确实比猫儿亲人些。”
“我想养只黑猫,纯黑的,土猫。”老滕眯着眼说,白色绷带很象没顶的帽子,我想起他家的老波斯猫。
“猫儿晚上要跑很远耍,穿城出去,去野外,去找野猫儿耍,不比狗认路少。”勇灵皱着眉,“老子有点儿晕了,批简直喝不得酒了。”
“你又在装了。”老滕坏笑着。
“这点儿喝完走吧,出去吃点儿。”
夜幕初降,三个人走在微微的路灯下,踩着道上亮黄的银杏叶,虽然也扬起了一些尘,但脚步依然坚定且富有韵律的走向一天时光散尽的寒雾里。
一
“如果你现在开口留我,我就有勇气留下。”
我坐在床沿,没说话,只是看着挡住了门的他疲惫的背影,楼道里的暗黄的灯从他身体的轮廓照进来,没有温度,几秒的沉默,光就没有了,我的视线移出他的背影投落到不再看得清的楼道里,那段时间一直纷飞挣扎的思绪一下停了下来,象刚从光明走进昏暗里看不清楼梯的人一样静静立着放弃了摸索,慢慢的,融入那一片暗里,反而轻松了样。
半分钟后,或许时间更长些,他缓缓走出了门,关门的时候,楼道里的灯又亮了,但门很快就把我们隔开了,我没看他离去时的眼睛,只看见门外的光一点点被关上的门截断,心也随着一下被斩断了,和从手指间抖落的烟灰一起,跌成碎末……
如今,我都不知道我的放弃代表着什么,也许同样是任性吧,只是和前一次不同的是,我不愿他为了我,离开那个同样满身悲伤的孤独母亲,也不愿他做同样的选择。是啊,爱情可以再找,亲情却是只有一种。
……
天很快的就热了起来,下午的院子显得格外冷清,想想也是,谁会在这么酷热的下午里还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呢,除非他是有点儿什么要紧事情要办必须走出院子或者走进院子,再或者他不怕这样灼人的阳光,可谁会受得了呢,除了没有感觉的疯子。疯子会不会怕热,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所以这种说法只能是假设,假设疯子是没有冷暖感觉的。也许,我该把疯子改成傻子,那样更准确些,虽然我同样不确定傻子是不是就不怕这样的暑热,可那又有什么重要的呢,谁都看得出来我把疯子傻子拿出来说只是为了形容这个下午是非常之热的。阳光把地面照得白白的,那几棵高个的桉树把深绿色的叶子都懒懒的放低,一片一片的在高处时而被风弄得打着冷颤,宛如无数块象叶子样的镜子反射着太阳的光亮,一会儿就能把你的眼睛恍花。我一动也不动的爬在七楼阳台,手臂下垫着块浸凉了的毛巾,一个人顶着整个太阳安静的俯视着整个院子。
阿莫西林家的黑桃在院子的东角沿着花园的边儿一路埋着头嗅着,有时它会走进花园围着其中某一株长不高的万年青转两圈确信那下面没它藏埋的玩具后才又继续刚才中断的路程。我不止一次看见黑桃这么做了,它始终都是那么一副认真严肃不发一言的样子,我想它一定藏了什么对它很重要的东西在院子里,以至于它从不曾放弃,每天下午这个时候或有时的早上它都会独自重复着这样的事,可我从没看见它找出来过,起初我以为它是在仔细的找不放过每一寸地方,后来我明白了,它是在模拟当时的过程来诱发自己不小心被隐藏的那一部分记忆以便想起它的宝贝到底是被它自己藏在什么地方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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